临临开口，茫然又无助。
三年前她没争得过叶清秋。
“他睡了？”
明天就要出发给临临治眼睛，既然踏进了公寓的门，叶清秋也没心思跟厉庭深再僵着。
老人一动不动，整个病房只有理疗器械发出规律的响声。
厉庭深站在叶老爷子的病床前，声音不容置喙。
“她不要我怎么办？”
看着病床上苍老病态的老人，他良久才幽幽开口：
薄景川掀眸，“怎么？想要得罪我？”
就知道不费一兵一卒把人置于死地？
她全程没有放开过临临，走的匆匆，态度冷漠，没有给厉庭深任何说话的余地。
“你的护照还在我那里。”
叶清秋神色淡漠地“嗯”了一声。
叶清秋：“……”
她又在笑又在流泪，摇头始终不愿相信这样的事实。
下午去福利院办理了出院手续，然后收拾东西，明天出国。
临临连忙朝着叶清秋张开双臂。
在二楼楼道，她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到了楼梯口，味道更浓。
一击即中。
视线落到抱着他的男人身上，她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伸手，几乎是将临临抢过来的。
哄着临临在侧卧睡下，她便下楼找厉庭深要护照。
她伸手要接过，结果被厉庭深不动声色的避开。
“还不赶紧带走？”
“砰”地一声。
她带着临临，更不应该再赖在人家的家里。
幸亏被厉庭深扶住，心有余悸，稳住身子，叶清秋愤怒地转头，薄景川神色淡漠地拍拍手，冷声道：
叶清秋神色复杂的摇摇头，后来想到临临看不到，又开口道：
肖楚咬牙，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蹙了蹙眉，下楼，厉庭深站在客厅的阳台抽烟。
厉庭深也不急。
可又偏偏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到了晚上，叶清秋突然意识到，她无处可去。
“……晚安。”
厉庭深怀里落空，眉宇间盖下一层浅淡的落寞。
门打开，厉庭深就站在门口。
如果以前只有沈繁星一人就算了，可是，薄景川回来了。
“离我家门口远点儿，碍眼。”
“上去休息。”
“厉总，叶小姐的护照已经解开了限制，可……是不是没必要把封锁也撤了？万一……”
叶清秋抱着临临在老爷子病房待了一上午，厉庭深说要一起用午饭，被叶清秋拒绝了。
两个人就一直对面站着僵持。
“……没有。”
临临紧紧捂着耳朵，厉庭深伸手扣住叶清秋的耳朵压在了怀里。
厉庭深抿了抿唇，半晌，落下眉眼，勾起唇角，显出一片寂寥和，茫然和无助。
临临也察觉到气氛不对，抱着叶清秋不发一语。
“临临……”
厉庭深眸子落在茶几的杂志上，静默了一会儿，“我明天……一起去。”
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他懂吗？
那一声爸爸，几乎给了凉絮儿最后一记沉重的打击。
“妈妈……”
也许是听到了动静，他抬手将手里的烟掐灭在水晶烟灰缸里，然后转身，看了她一眼，走了过去，然后与她隔着茶几站定，嗓音是被烟熏过后的低哑。
凉絮儿身边的两个人点头，拖着已经完 全崩溃的凉絮儿离开。
三年后，她费尽心思，依然输的一塌糊涂。
“……妈妈有没有事？”
肖楚下午回来，面色凝重。
而一直因为叶清秋的“骚扰”早就不悦的薄景川，却突然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门口，伸手在背后嫌弃地推了叶清秋一把。
混过了晚餐，就再也没有理由再待下去，抱着临临打算要离开的时候，门铃响了。
“她要的自由，有没有我？”
女人眨了眨眸子，强忍着胸腔的愤怒，扬起笑脸，咬牙切齿道：
她突然尖叫起来，整个楼层都有一种被震落灰尘的错觉。
猝不及防，叶清秋朝前栽了过去，被厉庭深整个人搂在怀里，一手还紧紧护着一旁的临临。
叶清秋这才反应过来，孩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厉庭深的怀里。
视线准确地捕捉到她。
“撤了。”
临临刚刚，是故意的。
这还是个男人吗？
叶清秋蹙眉，站在门口没动。
“啊——”
门被无情关上，薄景川连个“嗯”都没有。
楼道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叶清秋伸手推开厉庭深，抬眸看着他怀里的临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