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陆萍点了点头。
“好了，这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不多待了。”
“小萍，其实我真的很想问你一句……”
陆萍话也少，此时因着这一下午接收的信息量实在太大，更是不敢多言。
当然，两人在房间里最好也别出什么动静，外头那个人不只是武荣，过去也是一流的侦查刑警，若是被他察觉出了什么……
武荣叹了口气，“我太太宠他宠过头了，平时就是大少爷脾气，在学校里的成绩也一直在中游晃，比阿煜只小一岁，却是足足差了两届，中考成绩下来后，这成绩……我也是拿不出手。”
“阿煜啊，你这么说，你父亲会难过的。”
武煜说完便起身回了房间。
武荣转身往玄关处走去，陆萍送武荣到玄关，正准备冲武煜的卧室喊上一声，让武煜出来和大伯说声再见。
“啊？不留下来吃晚饭么？”
“二中终究是二中啊，和一中虽说只差一个字，可等级和资源差的却不是一点。”
武荣说着，看了眼那紧闭的房门，“阿磊比他小一岁，却是样样都无法和阿煜相提并论哪！”
“……”
武荣这么一说，陆萍这柔软的心口便又承受不住一时泛滥的悲痛情绪，这眼眶蓦地就又红了。
“如果当年不是他代替我去执行任务，若不是他太过为我考虑，如今你们母子也不会这般多年寂寥。”
面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宅心仁厚，真心照拂他们母子多年的“亲人”大哥……
武荣他……
“阿耀的事情，我真的很难过……”
“我和我太太也想好了，现在上了高中都是可以参加交换生，到时便将他送去国外，高中和大学也都想着让他在国外念了。”
“……”
“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后悔过……”
“派出去的警察，在卧底过程中被策反的着实不少，只是我没想到就连阿耀这么忠诚，耿直……也会被策反……”
陆萍起身客气道，武荣一笑，
“阿煜将来若是想要出国念书，小萍，你不要不好意思向我开口。”
“以后，你不要来了。”
这眼泪跟着就往下淌……
陆萍的声音轻的几乎都要听不见了。
“别叫他了。”
她看着武煜，只觉得这少年是非同一般。
陆萍也不知道说什么，也许是武煜从没有让她操心过，所以武荣眼下的烦恼，她也是无法体会。
武煜与苏小萌互相看了一眼，沉默的走了过去，什么话也没说。
“不是也考上了二中嘛？”
陆萍抬头，这个性子有些懦弱，习惯了委曲求全，这么多年都忍气吞声着的小女人
表过他对父亲的看法。
良久，武荣才开口道，
还是苏小萌口中那个为谋利益不择手段，这么多年所作所为不过虚情假意的伪善人？
“……”
“大哥，您这话说的……阿磊自是有阿磊的优点，孩子与孩子放在一起，是无法作比较的。”
“……”
陆萍笑了笑，没说话。
“我说的是实话。”
厅里，武荣坐在那儿，武煜进了卧室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恩。”
他和武荣说的话，苏小萌自然听得出这不是他的真心话，只是为了让武荣产生一些想法上的错觉罢了。
“啊？”
武荣起身，
却不知……这孩子心里对武耀的抵触这么大。
陆萍这目光赶忙移开。
正对上武荣的眼神也充满了错愕。
陆萍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神情也僵硬的吓人。
苏小萌光是想着就觉得心惊胆战。
“……”
“哪怕一丝一毫的后悔……后悔跟了他，而不是我……”
苏小萌此时就躲在武煜的卧室里，外头的对话她也隐约听到了些许。
武荣双手也交握在一起，眉眼低着，视线落在面前有些破损的烤瓷茶几上，
真是够闷的，苏小萌心里头想着。
说至此，武荣重重叹一口气，而后对陆萍道，
“他是个死人，有什么好难过的。”
“大伯，这茶您喝着，妈，你们聊，我进屋了。”
陆萍也只能点头。
“你想留我吃晚饭？”
“没想到这孩子心里有这么大的疙瘩。”
“你多劝劝他，这条路着实不是条好走的路。”
武荣看向陆萍，
武荣却拉住了她，
陆萍怔楞了一下，她对上武荣的目光，一瞬间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你之前说阿煜想要报考警校，是吗？”